這裡有 Johan Santana 從 2004 年大爆發以來的各項數據。ERA 到 2008 年以來為 2.61、2.87、2.77、3.33 和 2.89,WHIP 為 0.921、0.971、0.997、1.073 和 1.13,K9 則為 10.46、9.25、9.44、9.66、7.53,網路上有許多眼尖的球迷已經發現了,近兩年的 Johan Santana 對球賽的控制力是否已經不若以往?
從今年突然往上爬升的 WHIP 和快速下降的 K9 來看,有些網友和作家已經做出一些合理的猜測,其一是 Johan 正在走下坡,其二是 Johan 可能有傷在身,最後也有可能是在開省力模式。我想就上面三種可能性盡可能地來做探討。
Johan 正在走下坡嗎?一名投手若被冠上走下坡的標籤,最直接的想法即是快速球球速的喪失,撇開各項複雜又互相交錯影響的棒球數據不談,投手的爆發力大小絕對和年紀呈正相關,對同一個投手來說,年紀越輕球速越快,相反的,越老邁的投手球速越慢,這是棒球發展多年以來不變的定律,FanGraphs 統計了 2005 年以來每位投手的球速數據,Johan 的直球球速依序為 92.4、93.1、91.7 和 91.2,的確有逐漸下降的趨勢,不過其實差距有限,再者,棒球界裡 28、29 歲就開始退化的投手不是沒有,只是不多,我不太相信這個將近 2 mph 差距的數據和 29 歲的年紀會構成 Johan 開始退化的要素,走下坡的假設大概可以先剃除掉。
那,Johan 受傷了嗎?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,早在去年球季的最後一個月就被討論過了,在那個月裡大家發現他的球速下降了,也掉了比以往更多的分數,有趣的是,據信 Johan Santana 被交易來 Mets 之前做的一次身體檢查,被發現手臂有異狀,不過最後 Mets 球團還是和 Twins 達成協議,讓 Johan 成功入主大蘋果。在一般正常的情況來說,倘若交易達成前其中一方的身體檢查未通過,該方球團是可以就此打住並撤回交易提案的,既然最後交易達成,就代表 Johan 手臂狀況真的沒問題嗎?在 Johan 來到之前,Mets 的 GM Omar 在冬天裡並沒有做出任何重大交易案,被 Mets 球迷罵到臭頭,究竟是不是因此而非得到 Johan Santana 不可,還是其中有什麼內幕被壓下來我們不得而知,也許就只是很單純的想在今年拼一個 WS 抬頭?
PAP (Pitchers Abuse Point),中文為投手濫用指數,由BP的Rob Neyer提出,用以正確量測投球數對投手手臂的影響,當用球數超過 100 球時,PAP = (用球數 -100)^3,反之,低於一百球時 PAP = 0,我們可以用這個數據來看看從 2004 年以後的 Johan Santana 是否因為年年超過 200 IP,投球局數過多而導致手臂出現狀況。
以下數據依序為總用球數、平均用球數、總 PAP、平均 PAP。
2004:3427、100.794、24193 (72)、711.559
2005:3334、101.03、18363 (71)、556.455
2006:3451、101.5、15173 (70)、446.265
2007:3345、101.364、22531 (50)、682.758
2008:2574、102.96、26374 (20)、1054.96
( ) 內為當年排名
由上方的數據得知,即使 2004 至 2007 年間,Johan 每年都至少貢獻了 220 IP 以上,但仍然沒有用球數過多的疑慮,換句話說,Twins 對於 Johan Santana 的使用是非常小心翼翼的,總 PAP 的排名皆落在 50 到 70 名之間,嚴格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很大的工作量。
有一件事情其實很耐人尋味,2008 年加入國聯之後,現階段 Johan 的總 PAP 來到聯盟前 20 的 26374,在假設 Mets 球團知道 Johan 是帶傷上陣的情況下,為什麼還膽敢讓陣中最好的投手投出比以往更多的球數,難道不怕 Santana 因此而報廢嗎?還是,Santana 和球團之間做了什麼改變,使得教練團更放心於投手的使用?
ChrisOLeary.com 曾在 8/3 針對 Johan Santana 做了一次的 pitching mechanics analysis,並指出了一些過去和現在在投球機制上的不同點。底下是 Santana 今年某場面對紅雀強打 Albert Pujols 的影片。
作者提出了一個關鍵點,也就是在編號第 74 號的影片中,Johan 的手臂和地面是呈現平行的,如此會急速增加手肘和肩膀的負擔,對投手造成傷害,在過去 Twins 另一個未來的 Ace Francisco Liriano 也曾有過類似的動作,然而,最後 Liriano 的下場是如何相信大家是再清楚不過了,作者認為 Liriano 會比較早出狀況也許是因為他是一名滑球見長的投手,而 Santana 則為直球變速球混搭的投手,換句話說,Johan 手臂出狀況只是早晚的問題。
在 Twins 時期 Santana 也有著類似的問題,基本上投球動作和現在相比是大同小異的,不過也許是教練團這裡為了不讓 Santana 的手臂提早報廢,做了一些些的改變。
我們可以很容易地發現現階段的 Johan Santana 和以往有什麼差異,手肘的部份往上提高了,手臂彎曲的角度也有所改變,這樣子的改變也許可以幫助投手減輕手肘和肩膀的負擔,還記得春訓時 Santana 被炸得稀哩嘩啦的畫面嗎?在假設球團已經知道 Johan 不是那麼健康的狀況下,教練團也許在春訓時就已經幫 Johan 做了些許的修正,當然,也有可能 Johan 自己察覺不對勁,趁著春訓改變自己的手臂彎曲角度來試試成效,當然,如果他真的有傷在身,此舉只是在為自己多增加一兩年的投球生命罷了,這是所有 Mets 球迷最不願意見到的狀況。
另一個想法,Johan 今年的工作量提昇了,經過春訓調整,也許教練團對於新的投球姿勢很有信心,如此可以讓 Johan 多投幾顆球,在改變姿勢後,犧牲了極高的 K9 數字,換來較長的投球生命,就某方面來說可以說是 Johan 在開省力模式。
針對 K9 下降一事,個人倒不認為是因為直球球速下降的關係,投打之間的相互關係一直以來都很微妙,放球點只要稍稍做些改變,就能對投球成績造成顯著影響,對於時常在進行投打對決的人來說,直球球速少個一到二 mph 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大差別,即使加上變速球的搭配也是一樣,個人認為和整個投球姿勢以及放球點有較大的關係。
現在可以做出一個假設的推論:Johan 肩膀早已有傷,自己和球團都知道此事,為了延後手臂爆炸的時間,教練團和自己其中一方提出改變姿勢的建議,而最後這個建議被 Johan 本人採納。
和生涯數據相比,底下數據依序為 2008 年成績和生涯成績:
WHIP:1.13、1.10
K/9:7.53、9.26
BB/9:2.34、2.48
HR/9:1.02、0.99
G/F:1.16、0.90
Fastball:61.4%、58.8%
Slider:11.5%、14.3%
Changeup:27.1%、26.6%
從上表可以得知,為了延長投球生涯、延後手臂爆炸的 Johan Santana,改變投球策略後,和生涯成績相比依舊有相當水準的演出,G/F 值甚至還朝向正面發展,滑球使用比例下降了,目的是為了保持健康。
在這個假設下,個人做出的結論是:在新的投球姿勢下,教練團有信心讓他在六年合約內不出任何重大狀況,敢讓他多丟幾顆球,然而,在這樣的狀況下,Santana 仍能展現出相較於其他投手十分優異的壓制力,在經過一整年的調整,也許明年表現會更加出色。
投球姿勢有所改變是已知的事實,不過我們還可以做出另一個大膽的假設:Johan Santana 根本就沒有傷痛疑慮。
前面曾經提到 Johan 的前隊友 Francisco Liriano,由於兩個人的投球機制十分類似,在有前車之鑑的狀況下,Santana 自己知道這樣的投球姿勢不能確保自己的投球生涯順順利利,因此在春訓時做出調整,然而,調整過後的 Santana 在新姿勢下的表現仍然很棒,即便壓制力不若以往,仍能讓 Mets 心滿意足。
有些投手就是如此,拿前 Mets 偽 Ace Tom Glavine 來說,假使把老葛放在國際賽來出賽,其所展現出來的成績都未必能比在 MLB 出色,因為他的 stuff 並不出眾,老葛在 MLB 之所以能夠成功靠的是經驗,然而他可以反向利用打者對自己多年的對戰經驗來逆向作戰,打滾越多年反而越有利,直到自己的能力逐漸被年紀追上,才慢慢淡出球場,Santana 也許也是如此,今年是他的 NL 處女秀,在投打彼此都十分陌生的狀況下反而無法利用 Glavine 那種反制方式來對付打者,尤其是沒有超快速球的搭配下。或許明年成績或更好一些。
提出兩種猜測,但不要請我猜 Johan Santana 是否真的受傷。我不是大仙。